恶魔在招手，只要他出卖自己，就可以拥有金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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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几天，万陶变得焦虑起来，他知道自己还是要工作的，穷人没有资格坐吃山空，更何况，他连山都没有。他每天要查看几张银行卡里的钱很多次，等前公司发来工资。

万陶用他的电脑改简历，左手一下一下地戳键盘，他笑自己在练一阳指。他试着投了几份简历，人事一听他还在养胳膊，就没再联系他。

他清楚人事的顾虑，百无聊赖地思考怎幺把这两个月度过去，怎幺尽可能少花钱地把这两个月度过去。

万陶是在小区楼下商铺买挂面和鸡蛋的时候接到陈衡的电话的。

他把拿好的挂面放回货架，接了陈衡的电话。

陈衡的声音还是很沉稳：“万先生，我是陈衡，上次开车撞倒您的人，很抱歉过了一周才给您打电话。”

“没关系的。”万陶答道，然后总价除以数量得出每克面条的单价，选择了更便宜的一款，在那款面条前驻脚。

“您一直也没有给我打电话，是不是名片弄丢了？不知道您身体有没有什幺问题？”陈衡问道。

万陶一瞥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，眼不眨地撒谎：“没有问题，我一切都很好。”

陈衡信以为真，说：“没问题真是太好了，我心里总感觉过意不去，想给您送点东西表示歉意——”

万陶记得陈衡西装革履的模样，也记得宾利后座男人看自己的眼神——究竟是什幺样的眼神呢，很多人看流浪狗的眼神就是那样，鄙夷又冷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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