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取一个怀抱

-----正文-----

凌万顷在教室门口看了很久。纵一苇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不想理他，背对着门口，脑后是那根粉红色蝴蝶结小皮筋。他坐在教室中央的地上，拿一把小刀，不停地捅向被他按在地上的什幺东西，刀刃碰到地板，发出声响。

凌万顷把自己夹在门缝间，刀刃每落下一次，他就暗暗颤抖，好像每一刀都扎在他心上。

纵一苇身边散落着很多毛绒玩具，已经是面目全非，填充物暴露在体外。包括正在纵一苇刀下的那一个。

在凌万顷看来也许是他的发泄方式，凌万顷拿自己发泄，他拿玩具发泄。

凌万顷故意把门关出声响，纵一苇仍旧不为所动。

凌万顷走上前一步。

纵一苇挥刀又落下。

凌万顷看见的是自己。

也曾经在房间里，无意识地呆坐着，只看见刺眼的刀刃，鲜红的血液。

他老爹站在门边哭，双腿发着抖，也是这样颤颤巍巍走上前。

凌万顷扶着桌子，险些被障碍物绊倒。

他走到他身后，他擡起拿刀的手，即将落下的一瞬，他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凌万顷回头看他老爹，老爹泪流满面，凌万顷流多少血，他就流多少泪。

纵一苇也回头，手里的刀掉在地上，凌万顷的眼泪也掉在地上。

“停下来吧。”他说。

“怎幺哭了？”他问。

他站在原地抽泣，不说话。

纵一苇站起身。

凌万顷哭着，发着抖。

纵一苇把凌万顷揽入怀中，轻抚他的后背：“吓到你了吗？对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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