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情至如覆水难收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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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情至如覆水难收。』

朔难得醒得比季栩晚。醒来发觉身侧空了，于是顺理成章不想起身——和体力倒没什幺关系，主要是抱有某种逃避心态，不想那幺快直接面对接下来的事情。好像床上说话自然顺心如意，下了床正襟危坐结果必然很残酷似的。

其实也不是怕什幺，只是期待一件发生概率很小的事情，但毕竟自己也知道发生的可能性那幺小，太过期待成为执念也没用。他所图太过，希求季栩垂怜，亲口认证把他放在心上，就一小角就够了。

未来的魅力恰在它的未知，而细小的情绪堆积起来也足够巨大。朔睁开眼又闭上——早点揭穿的话记忆应该不会那幺深刻，但，至少，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还有梦可以做。反复祈求一个期待的结果，饮鸩止渴也不过如此。

赌徒总得面对翻牌的时候。脚步声渐渐靠近卧室，大概是季栩打算看看他的情况。朔用力揉了揉眼睛，希望自己看起来不要眼神迷离或者是神情恍惚。不论是什幺结果，总要清楚明白记住才会甘心。

视线相触宛如短兵相接，干脆利落撞击又退开。双方都能看见对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，而同时又从对方的眼中看见欲言又止的自己。

当前最着急的话题是什幺，有好多话要说的情况下先说哪一句？季栩毕竟是雄虫，开口就很客气，仿佛此前流露出的亲昵撒娇都是做梦。他客客气气地跟朔解释说，头天晚上趁他睡着自己带他做了第二次全身检查，检查内容比较详细，指标基本还是一切正常。又说其实这种情况比较罕见，为了朔的身体着想最好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，看看会不会有什幺潜在的负面影响慢慢展示出来。当然观察的过程中不可以和伴侣同房，最好连生活也保持距离。朔听得恍恍惚惚，觉得这是某种委婉礼貌的拒绝，只是说得隐晦了些，大概是找个理由和他隔开不要让他打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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