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在我这里赖着不走了。

我用桃木枝吓它，将它朝光亮处赶，那鬼东西便委屈巴巴地攀着床角向我讨饶：“郎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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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在我这里赖着不走了。

我用桃木枝吓它，将它朝光亮处赶，那鬼东西便委屈巴巴地攀着床角向我讨饶：“郎让我留下嘛，我不会害人哩。”

我知它是在做戏，并不为所动，冷冷扫了它一眼，刺道：“满口谎话，你要害春琴是我亲眼所见，还有假？”

那鬼果然呐呐，说不出个所以然。我得了底气，越发肯定它不安好心，于是拿桃木枝指向鬼东西，逼它离开。

也不知这鬼怎幺避也不避，桃枝挨上它的衣衫，我速速抽回手，华袍仍如蛾扑火燃成了灰烬。

它那片惨白的胸膛立时从中露出，左胸口上明晃晃一个焦黑的窟窿，那也是我用桃枝烙的。可我今日原不想伤它的，只是吓它一吓……

鬼东西抿着唇，蝶翅般的眼尾脆弱地抖动了一下，似乎有一颗莹莹泪珠即将掉落，但未让人看分明，又低下头去。它做的这番情态当真是极好的，应叫那些荧幕演员都来学一学，我不禁要为它拍掌。

或许是我眼底的轻蔑将这鬼东西装模作样的外衣撕开，那鬼讪讪收起一脸悲容，亮出一口细白的牙恨恨道：“你当真心狠呐！郎要听我与春琴的纠葛，我说便是了，何苦这样逼我。”

我确实早生疑窦，春琴是三堂哥的贴身丫鬟，从小在方家长大的家奴，何时与下九流的戏子有了牵扯，况还是关乎人命的恩怨，如何不让我疑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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