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了假话，你也是。

-----正文-----

我手底下可不养废物。

雪海祭坛外，她含笑上前一步，擦了擦对方腮边的泪水。倏忽间只闻咔哒一声，犯错的人被她出手扭断了脖子，葬送了性命。

她把尸体丢进祭坛上熊熊燃烧的炉火中，炼出咒怨缠绕的兵器，这些兵器往往用来除去那些与她为敌的人。被咒器杀死的人永远得不到解脱，魂魄被宿命的锁链绑缚，拉扯回祭坛充填炼炉长年不熄的燃料。

人人称她为祸世的魔头，她居住的雪海被叫做万魔之宗，凡是魔道中人无一不以她为首，魔首青楸，就是她在世间最为响亮的名号，可令正道闻风丧胆，可止小儿夜间哭啼。无人不恨她。

然而阴晴不定，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如今正抚摸着他的脸颊呢，十九痴痴地仰脸看着她，回想起幼时在祭坛外看到的那一幕，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被她哄骗着取走性命的人，也许，不久就是了。

他自以为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，因此不再发抖，也没有因为害怕死亡而闭紧双眼。如果一定要死的话，那就记住她最后的样子再死去。他想。

他睁大了眼睛，一眨也不舍得眨，于是双眼酸涩得几乎要流下泪来。十九的确感到鼻腔一阵酸痛——就这样了，再过一会儿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
“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呢。”

青楸扼住他的脖颈，却没有用力握下去，只是用掌心感受手下轻微的搏动，年轻的生命，像在手心里不停扑飞的一只蝴蝶。她俯下去，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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