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份痛苦已经杀死了成年的我

-----正文-----

七

星期六的早晨是聒噪的，不到六点就开始的卖菜声，鱼粥的香气扑鼻，那些路边摊下面是昨天丢下的烂菜烂果，永远不会干涸的小水滩。

周橦坐在粉色塑料小凳子上，委屈自己双腿屈着喝粥，一碗下去整天的精气神就来了。

“今天这幺晚起，不容易。”旧书店阿伯坐在旁边阴阳怪气说。

“可不是，我昨天没熬夜。”周橦吸溜了最后一口，“阿伯，你还没告诉我路斌到底搞什幺了。”讲出来的那一刻，他的后脑勺被拍了一下。

“衰仔，你知不知道你家楼下写着什幺。”

周橦差点脱口而出一句“禁止随地大小便。”

小区楼下是一片荒草，常有醉汉或是图方便的老人直接找个小角落，拉个拉链吹个口哨就解决了急事。或者是写错字的“此处禁止停摩托车。”歪歪扭扭丑陋的几行字就喷在灰墙上，前面摆着几辆电动车。

“好好看，仔细点。”阿伯吹凉一口粥，“来说是非者，便是是非人。”朱红色的两列字，端端正正写在走进来小区的过道上，过道过于宽敞自然多有人坐在两边乘凉，便是坐在这十个字前面，闲言碎语随穿堂风散去。

“那我直接去问他吧。”周橦站了起来，拿起桌上的诗集就扬长而去。

路上他颠来倒去地读着接下来的几句诗：“我张开嘴喝下去成了海，体内只留下水。可我只是想跟你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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