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门在身后合拢的巨响，还粘在耳膜上嗡嗡地叫。

那‘哐当’一声，像把生锈的铡刀，切断了光线，也切断了时间。

黑暗兜头浇下来，如发馊的浆糊，裹住了每一寸皮肤，每一处毛孔。

他抱着她。

那坚实有力的臂膀勒得肋骨有些麻。

呼吸喷在她的发丝上，细微地摩挲着头皮。

她闭着眼，眼皮沉得睁不开。

身体里还残留着被反复贯穿的酸软。

腿心则是一片狼藉。

浊液沿着大腿缓慢地往下爬。

那感觉清晰得可怕，如蛞蝓在皮肤上黏附地蠕动。

意识在这黑暗之中浮沉。

器材室粗糙的水泥墙、昏暗中他瘆人的眼神、陈知意粘腻的低语、广播里反常的放假通知......

无数破碎的回忆片段走马灯似的闪过。

这些过去的景象，短暂地闪回着，遥远而不真实。

唯有体内的异样感，无比清晰，无比真实地声明着，这不是噩梦。

这是正在发生的、已然被碾碎的现在。

路灯昏黄的光，透过他走动的间隙，偶尔温柔地扫过她紧闭的眼睑。

光与影在他们身上流动着。

沈聿珩的脚步很稳，踩在地面上，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这声音单调、重复，催眠着她合上眼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空气的味道变了。

那雨后的霉味淡了些，空中残留的汽车尾气渗进来。

那是更为广阔的地方。

他似乎在拐弯，拐进左侧的车道上。

晏玥的眼皮掀开一点。

透过散乱的刘海，瞥见被两侧高耸楼房挤压得变形的狭窄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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