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沉，玄关的灯还亮着。

鱼拎着包，轻轻地推开家门，进门时刻意放轻脚步，仿佛想让这个空间不要察觉她此刻的混乱。但她才刚脱下鞋，就看见餐桌上冒着淡淡热气的汤。

肉正坐在餐桌旁，一手支着头，一手拿着汤匙搅着碗里的汤，听见动静，他擡起头，眼神很淡，却温柔得让人无处可逃。

「汤还温着，先喝点再洗澡吧。」

鱼愣了一下，喉头像是被什幺堵住。她走到餐桌边，没说话，只是低头喝了一口汤，热气扑上来时，她才惊觉自己有多冷。

肉没有多问。他只是静静地陪坐着，像往常一样，像每一次她疲累时都会出现的那个身影。他不追问，也不拆穿，但那份温柔，就像一道没有声音的审问，让人心慌。

鱼没擡头，却能感受到那双眼睛一直在看她。

她的心，早已不是从前的样子了。那碗汤明明再普通不过，却让她的眼眶隐隐泛酸。

「妳今天……很晚回来。」肉终于开口，语气平静得像什幺都没发现，「有学生状况吗？」

鱼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。

肉笑了笑：「好吧，不问了。」

但那笑容背后的那一丝沉静与收敛，是鱼熟悉的。这个男人，不是没察觉，而是选择先不说。他总是这样——用沉默替她留一条退路。

鱼的手指紧紧握住汤碗，指尖泛白。她知道，他知道。

可他依旧只是温柔待她，就像往常那样，像什幺都没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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