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的气氛像凝固的玻璃，灯光仍因刚才的闪烁而微微抖动。投影幕黑着，但那行陌生指令早已烙进所有人的脑海——

【Atlas Harbor／Escrow 17-04】。

林若薇的手还停在签名栏上，指尖微颤。她感觉到每双眼睛都在等她落笔。

沈夜辰的声音忽然响起，低沉却异常清晰：「会议休息五分钟。」

他话音落下，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，却没人敢真的离开座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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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一关上，会议室里只剩她与他。

「谁给妳提示？」沈夜辰站在桌端，目光锁住她，像要把她撬开。

她喉咙紧绷，强自镇定：「我只是照文件看到的。」

「别撒谎。」他靠近一步，低声，却如冷铁。「这不是妳能单独翻到的。附录 D 那一行，是刻意留给某个内部人看的。」

林若薇心脏猛跳。这意味着，帮她的人在沈氏内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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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忽然被推开。是法务主管，脸色略僵：「沈总，IT 确认，刚才的投影幕是内部信号干扰。暂时找不到源头。」

沈夜辰眸光一冷，语气却极淡：「去查。从最高层开始，一层一层过。」

「是。」法务匆匆退下。

林若薇在椅子上坐得僵硬，心口却像有股热流冲撞。有人在冒险替她传递讯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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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林若薇。」

他的声音再次响起，把她的思绪拉回。

她擡头，与他对视。那双眼睛里没有情绪，却深得像能把人拖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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