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踩进那条隧道时,空气比地底还冷。
脚下没有阶梯,只有倾斜而下的水泥路,像整条路是倒过来浇铸的。
头顶的灯一盏盏熄灭,像有人在我背后走。
咪咪走在前头,毛全竖起来,像条小刺猬。
墙壁渗水,积水在我脚边不断打漩,像在低语什幺。
我走了大约十几分钟,终于听到前方传来「呼噜呼噜」的水声——那不是水龙头,也不是溪流,是一种很熟悉的声音:
田寮河的水声。
那条穿过整个基隆市区的河。
永远深、永远脏、永远不会干净的那条河。
河岸的水泥高墙是防止人掉下去的。
但每年,还是有人跳。
我曾在医院夜班听过好几次,救护车开到河岸、灯光一扫,人没了,只剩一只鞋、一封信,或是一包还没开封的鸡排。
田寮河的水永远在翻涌,像是下面有什幺东西在喘息。
这里应该是从大麦地下通过来的「灵界边缘」,刚好位于两条四线道之间。
我的脚步越来越慢。
前方的墙上,有一道门。
不是正常的门。
是「像鱼眼一样」的门。
圆圆的,突起的,有鳞片的纹路,并且不断闪着浅蓝色的光。
我靠近时,那道门「咕哝」一声开了。
像喉咙打开一样。
我听见一个声音,来自门后。
「你要看,还是要知道?」
咪咪擡头喵了一声,尾巴缠住我脚。
我说不出话,只能点头。
那门的内壁全是眼睛。
鱼的、人的、猫的、婴儿的、老人死前睁着的、矿坑工人黑色瞳孔里映着灯火的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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