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当奇迹成为过去，责任便显露出它最原始的、不容雕饰的质地。」

没有了梦界能力的缓冲，现实的重量，以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具体，压在了每个人的肩头。

这天傍晚，众人聚在苏婉儿诊所楼上的休息区。 窗外华灯初上，城市依旧繁忙，与她们内心的疲惫形成静默对比。

唐诗咏揉着发酸的手腕，叹了口气：「今天算了一天的账，食材成本又涨了，跟供应商周旋了半天，感觉比应对『味觉病毒』还累。」

周墨白靠在沙发上，眼神有些放空：「画廊老板催新作品，说要符合市场潮流……我对着空白画布坐了一下午，脑子里却只想着以前一笔下去就能影响情绪的感觉。」

琉璃推了推眼镜，难得地抱怨：「一个简单的数据比对，现在要用好几个软体交叉验证，耗时是以前的几十倍，还容易出错。」

一股无形的、名为「生活」的压力，在空气中弥漫。

苏婉儿静静地听着，目光不由主地望向房间一角——那里放着一张林达施以前在公司用过的、略显陈旧的折叠椅，是他当初搬家时唯一坚持要带过来的「纪念品」。

她轻声开口，像是自语，又像是对众人说：「我好像……开始有点理解他了。」

众人看向她。

「理解他为什幺总把自己叫做『牛马』，」苏婉儿的语气带着一丝苦涩的恍然，「不是自轻，而是一种……面对怎幺也搬不完的巨石时，与其被压垮，不如用自嘲来给自己找个台阶，喘口气，然后继续低头去扛的智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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