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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不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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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看,他们完全就不配啊。

-----正文-----

苏和在做练习册。

于函一推开门就看见他的男孩子歪着头,一本正经地写作业。他的中文好了很多,但汉字还是不够好看,不是潦草或者歪扭,更类似于小学生笔迹的稚嫩,那种整齐却谈不上美感的笨拙。

应该是物理或者数学,所以草纸用得多。于函隔得远,实在看不太清。只是草稿纸上数字或者英文标记流畅舒展,和练习册上的汉字实在不像一个年龄段的字迹。

他轻轻唤了声:“苏苏。”

男孩子闻声站了起来。

他好像长高了些。

于函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。

那种轰轰然的热流涌上心头,占据脑海的每一寸空间,以致手脚或是面部肌肉都无从支配,完不成拥抱或是微笑或是其他任何一种动作或表情。不是僵硬,不是漠然,不是想念,甚至不是委屈,是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,想要答复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苏和长高了,他长高了。

于函也唾弃自己的矫情。

只是他的男孩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长高了,穿着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的衣服,头发好像也剪短了一些。他在写作业,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写过作业。

他在微笑,他叫自己“于函”。

或许是情感脆弱时在意的人的一切言行都可以被解读为委屈的理由,可于函不能愤怒,不能埋怨,不能委屈,甚至不能像任何年轻男孩子一样对着情人娇嗔,不能在被击碎之前表达任何不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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