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归是棋差一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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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海潮盯着自家小侄子的脸，突然感到有些陌生。

比起于浩的精明冷峻，于函时常是一副乖巧孩子的形象，哪怕后来出事接了位，也只是诚恳勤勉，甚至还比不上嫂嫂一个常年吃斋念佛的女人狠心。

当年处理他哥哥外室的孩子，明面上是给小少爷立威，可要亲眼看看当时的态势，也能猜出几分嫂嫂的手笔。

至于于函，当时至多是个体弱孝顺的孩子，哪里拎得清什幺轻重。

一转眼，竟也长成了大人模样，颇有几分自家哥哥的风范。

不过当下，他生不出半点小辈成才的欣喜，只得在桌前两股战战，听着小侄子温言好语宣判着自己的下场。

哦，下场这个词似乎过于严厉，不过眼下这境况怕也好不上几分。

总归是棋差一招。

他与林立合资的项目主要是林家一个世交行的方便，这才在招标、引资各个方面如此顺利。本来圈子里这也常见，中间利益交换更是做得隐秘；但耐不住这小世侄升迁之际闹出了贪腐舞弊，害了自己前程不说，还牵连了父亲，倒霉了世叔。

不过几经周折倒还是保住了项目，只是缺了依仗后诸事未免不顺。情急之下，就也少不了疏漏。

原本合作愉快的几位老朋友也要重新安排，流失的投资还要重新引入，一时间手忙脚乱，便被于函插进了几根暗桩，甚至收买了一两位跟他许久的老部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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