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琴不多时醒了，她倒是还能说话，断断续续地与我说谢谢，只是脸色更为惨白，如同纸扎人一般，透出一股死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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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琴不多时醒了，她倒是还能说话，断断续续地与我说谢谢，只是脸色更为惨白，如同纸扎人一般，透出一股死气。

我关切她，怎幺染上那种鬼东西，要不要请个神婆来瞧瞧。

她闻言立刻激动起来，挥舞着手臂，嘟囔着不行不行。我不知她在顾虑什幺，总不至于妇人之仁到连一只恶鬼都能生出怜悯。

我又好言劝她，鬼怪最是狡诈诡谲，它若许了你什幺，都是不能信的。我说这话时语气压低渐沉，瞧着竟似一个对鬼神颇有研究的人，连我自己也有几分信服，实则这些东西还是方才翻那破书瞧见的。说来也可笑，我自己明明笑那书愚昧，如今用它来劝人倒是得心应手。

但春琴显见未曾听进去，她枯坐在榻前，发白的指节揪住一缕发尾，将它紧紧绕于指尖，一圈又一圈，做法一般口中咒念不停：“我的错，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我被春琴的样子骇住了，她大约是受到惊吓还没缓过来，最后也只是安慰了几句，便匆匆离开。

今日的一切事都来得太奇怪，原本我是不把那书放在心上的，但见春琴的样子又有些忧心，思量了一番还是打开细读起来，想搜寻些应对之法。

没翻几页，就看到了一则类似的故事，那故事说，有一位书生与杏亭所化红杏欢好，两人私定终身，红杏此类花仙天灵开悟，并不会吸取精气的歪门邪道，可不知为何书生日渐消瘦，形如枯骨。红杏为保情郎性命，不再与他欢好，连会面也少了。即便如此，情况依然不曾好转。某日，书生随口于红杏说，今日比昨日冷淡不少，红杏才知在她不在的日子里，有女鬼化作她的模样夜夜吸食书生的阳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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