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，云低。法院外的人比昨天还多。

林若薇回一则简讯：「妈，先别出门。我晚点打。」

她扣紧手表，和沈夜辰并肩进门。

九点五十八分，女法官入席。她看了看场内，又看向一排深色西装的人：「上级单位列席可以，但不准干扰。今天把未完成的事做完，然后结束。」

封存箱推上来。两把锁，同步打开。

女法官点头：「先看手记。」

书记官戴手套，打开那本发黄的笔记本。第一页仍是那句话——「若薇，别把自己卖给任何人。」

第二页开始是短句、日期、地点。没有术语，全是白话。

> 「有人要我签更多顾问费，我拒绝。」

「若有意外，请把『港湾协议』交到法官手上。」

「监护人一定要是董事级，否则易被换掉。」

「名单若被扣押，请在庭上至少读出前五名，让社会知道事情是真的。」

女法官擡眼，看向两边当事人：「我照手记做。只读五名，其余资料封回，由专责单位依法接管。」

深色西装的人彼此对看，没有发声。

女法官对书记官做手势：「名单。」

随身碟插入。萤幕亮起。表格出现。

女法官语气平稳：「宣读。」

书记官清了清嗓子，直白念出第一行：

「苏敬行。金额一千五百万。用途：顾问。方向：海外。」

第二行：

「许宏泽。两千万。用途：协调。方向：港口。」

第三行：

「白世群。一千二百万。用途：会议。方向：审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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