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，法院外比昨天更吵。长枪短砲挤满台阶。

林若薇抓紧手表，和沈夜辰并肩走进去。她只想着一件事：今天，要把名字念出来。

九点五十八分，女法官入席。她擡眼，全场安静。

「续审。只做一件事——看名单。」

书记官把昨夜的封存箱推上来。锁打开。盖子擡起。

随身碟插入。萤幕亮起。

萤幕上只有一个档名——《名单》。

点开。表格很简单：日期、金额、姓名、备注。没有代号。没有缩写。都是真名。

书记官从第一行开始念。

「第一笔。二月。金额一千五百万。苏敬行。」

旁听席炸开。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名字——苏家的掌门人。

第二行。

「四月。两千万。许宏泽。备注：港口专案。」

法庭里有人倒抽一口气。这是现任的交通体系要角，平时很少上新闻，但谁都知道他的位置。

第三行。

「七月。一千二百万。白世群。备注：核定会议。」

几个律师低声互看。这是某基金会的负责人，和苏家关系密切。

名字一行一行念下去。金额都很大。备注都很直白。

有人写「顾问」。有人写「协调」。有人干脆写「港口」。

林若薇的手心在冒汗。她不懂金融，不懂程序，但她听得懂——钱出去，事情就能过。

苏婉柔站起。她脸色苍白，语气仍然平稳：「法官大人，这些款项不代表不法。企业与政府合作，聘请顾问很常见。请小心解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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