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狱的门那天早上打开了。

没有警铃，没有掌声。

只有一张纸，上面写着两个字——

「出狱」。

幕之内拿着那张纸，看了很久。

「这次是真的世界？」他问。

广播沉默，

然后传来一句机械的声音：

「自由测试，开始。」

他笑了。

「原来，出狱也要被测试。」

门外是街道、风、汽车、树。

他第一次闻到真的空气。

空气有点咸，像刚哭过。

他走过人群，

没有人认识他，也没有人知道他曾是囚犯。

直到那一天，

他经过一间小小的面包店。

「叮──」

门铃响。

她转过头来——

那个女孩，

那个打手心、笑得像阳光的女孩。

「啊！欢迎光临！」

幕之内一瞬间没说话。

他感觉，那声「欢迎」

像是全世界在对他说：

「你回来了。」

她递给他一个刚出炉的红豆面包。

「你看起来好像很久没吃饭。」

「嗯。」他接过。

红豆很甜。

他想起监狱里那句话——

「甜的东西，要用苦的力气做。」

她问：「你是做什幺的？」

幕之内想了想。

「我以前打拳。」

「拳击？」

「对。」

他笑，「我曾经在监狱里练拳，

现在我想练笑。」

她看着他，眼神亮了一下。

「那你是……拳王吗？」

幕之内愣了一秒，然后点头。

「如果『拳王』的意思，

是能让别人重新笑出来——

那我应该算。」

外头的风又起。

柜台上的铃声响了三次。

「叮──叮──叮──」

他举起拳头，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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